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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切黑 第59节 (第2/2页)
下,戒指链跟着手晃动。 他看书不喜欢看太厚的,总是拿着很细薄的册子,看得很快。 符与冰虽然不信奉基督,却经常看的是基督教的册子,偶尔看完了还会跟她说些生僻的知识。 他说以撒神父的‘以撒’在古犹太语里是‘喜笑’的意思。 《圣经》里也有‘以撒’这么一个人,‘以撒’的父亲曾经在神的考验下把以撒带到山上,准备杀了他,献祭给天神。 “阿姐…这些在典故里引申的故事到了现实却变了味。” 符与冰看向赵戈。 “书中的以撒因为耶和华活下来了,可现实生活中存在的往往不是耶和华,是大鬼,被放在祭坛上的以撒不会被救下,刀最终会割破喉咙管。” 符与冰说这话的时候赵戈正盯着他手指间的戒指链愣神,反应过来后才知道符与冰是在说他和她的处境。 在说大鬼祈邪。 “书中的典故只是形式。” 赵戈抬眼看向他,计算着符与冰最近来她这道观的次数。 “祭祀也只是一种形式。” “但无论哪种教宗,祭祀的概念都模糊不清…大多形式到了权力手里到底会变了味,人命被当成牛羊后,好像祭祀就变得高贵了不少。” “把人命当牛羊的也只是个例,除了蛊惑人心的大鬼外,其余的教宗形式无非是繁冗些。” “不仅是繁冗。” 符与冰的手指轻声敲了敲桌子。 “形式多了,仪式多了,就会让信徒产生条件反射,一代一代传下来,就信以为真…阿姐你说说,这些形式到底是在洗礼,还是在…洗脑?” 他说得偏颇,却还是有一定道理。 “这要看掌握形式的权力,看那些权力的出发点,到底是为什么拯救一群人…” 赵戈盯着符与冰。 “还是想掌控一群人。” 她接着说。 “早些年代的时候,教宗需要先掌控那些人才能拯救他们,但是现如今人们的精神已经有了大的进步,如果这些权力再想着掌控,就真的是…别有用心了。” “阿姐认为形式重要吗?” “有的事上重要,有的事上不重要。” “那阿姐说说…什么事上形式会重要?” 符与冰卷起手中的册子,身体前倾着看赵戈。 看到他的眼神后,赵戈又不自觉地移开视线。 符与冰的眼神总是这样,像是有个冰化成的钩子,突兀一见总觉得心里慌。 或者只是因为她心境变了,才会一见便心慌。 吞着蝴蝶的心慌意乱。 “形式…” 这两个字也是赵戈最近几天一直思虑的事。 形式二字,关系二字。 有关符与冰。 “我觉得…如果事或人足够重要,那么形式也跟着变得重要起来。” 赵戈斟酌着用词。 “毕竟活在人间,不可能只有本质。” “就比如…” 赵戈抬眼看向符与冰,顿住。 她深吸了一口气,把这几天她从观测的、思虑的、探看中所得来的勇气全都提起来。 勇气化为主动。 “如果说心动是本质。” 赵戈抬眼盯着符与冰,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。 “那么话语的坦白就是形式。” 符与冰眼神怔愣住。 “阿姐…” 在符与冰说出话前,赵戈把心里的热气全都提起,化为嘴边的话语。 “我喜欢你。” 声音颤抖,却带着思虑了许久的坚定,以及仲夏的沸腾。 赵戈又重复了一遍。 “符与冰,我喜欢你。” 她盯着符与冰,眼眸却酸了。 原来形式二字,要耗尽人的勇气。 再不说,她怕来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