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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节 (第2/2页)
若不应,我可要认为你与旁人有约了。” 林姣似乎是怕她再行推辞,说罢便告辞去了。 桓澈简直料事如神,林姣前脚才走,沈家人后脚就到了。 竟是来下帖子的。 上头说曾氏后日要在沈家在浙的别院治酒,思及沈、顾两家祖上有些渊源,欲请顾家一众人等前去吃酒。 不要说顾云容,顾同甫父子两个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沈家来浙不是一天两天了,为何先前都一点动静没有,如今忽然来下帖子? 顾同甫与顾嘉彦合计之后,拒了沈家的邀请。 原本顾同甫对沈家印象尚可,但听顾嘉彦说了曾氏与沈碧音之事后,就完全息了与沈家往来的心思。 沈家人的态度,从沈碧音母女身上就可见一斑。 小厮回来奏报说顾家人没收帖子,曾氏倒松了口气。 她将帖子收回来,转身就进了屋。 “姐儿真是糊涂,把那顾家女儿叫来又如何,”曾氏在沈碧音身旁坐下,“回头若被王爷知道,这笔账可是要算在沈家头上的。” 沈碧音一挥袖扫落了妆台上的钗环脂粉,恼道:“竟然不收帖子,还没攀上高枝就已经开始傲了么!” 曾氏知女儿在恼甚,一时也不知如何劝她。 观潮那日,倭寇忽然来袭,众人措手不及。 她们听说倭寇除了劫掠之外,还会将女人抢回去做俘虏,白日役使她们裸身缫丝,夜里就拿来淫乐。 即便不至受辱,一旦被倭寇掳去,以她们的身份来说,也只能以死殉节。 当时为着观潮方便,她们选了观潮楼最高的一层雅间,结果逃生时几乎因此要了命。 她们当时着急忙慌地往楼下冲,中间因慌不择路摔了两回,衣衫钗环乱得不成样子,身上多处擦伤,额头也磕了好大一块淤青。 她们还从未那样狼狈过。 后来好容易连滚带爬跑出来,却发现沈家的护卫已经跑了大半,沈兴不知去向。 她们在混乱的人潮里立足不稳,几乎被冲散,又不知往哪里逃,惶惑无措,只能无助哭喊。 后来沈兴寻过来,才算是将她们母女两个接了回去。 她们这才知道,原来衡王也来了,而且还带来了几千军队。只是根本未曾过问沈家这边的死活,倒是牢牢护着一顾姓人家。 音姐儿当时就把手里的燕窝羹砸了。 她晓得音姐儿在恼恨什么,但她们又不可能去质问王爷。 沈碧音根本听不进曾氏的劝告,起身又摔了几案上的杯盏:“他纵然不喜我,看在沈家的份上也应当援手!即便不援手,那也不应该去救什么顾家!顾家算个什么玩意,不就是出了个色相好的女儿!” 沈碧音此刻已经知道她初见衡王时,随驾的那个美貌少女就是顾家的幺女,而那顾家,据说跟沈家还有些渊源,但顾家却是个不起眼的小户,根本不能与沈家相提并论。 知道真相的沈碧音恨得牙痒痒。 她想会会顾云容,于是背着曾氏给顾家下了帖子。 “姐儿千万莫要去惹那顾家,姐儿想想,”曾氏拉女儿坐下,“王爷不过一时被那顾家女迷了眼,等腻味了自然就丢开手了。纵然真是想纳她,那也是做小,掀不起什么风浪。” 沈碧音觉得母亲这话在理,心口那股气稍顺了些,但想到顾云容,总还是觉得是个威胁。 父亲也是感叹,衡王哪怕做个样子也应该帮沈家一把,但他却连这个样子也没做。 依照这个势头,她岂非做王妃无望? 沈碧音攥了攥手。 顾云容并未将沈家下帖之事放在心上,隔日便与林姣母女出来逛庙会。 此间庙宇林立,庙会也极多,基本隔上几日就有一场。 林姣主要是想趁着庙会买一些出嫁要用到的零碎东西,她母亲小徐氏又跟她眼光凑不到一起,这便拽来了顾云容。 顾云容帮她挑拣时,总觉得身后似有人盯着她,但转过头又只能瞧见熙攘的人群。 林姣凑过来小声笑她:“总往后头看甚呢?” 顾云容回神,问林姣可觉着有人跟着她们。 林姣往后扫了一眼,摇头道没有,问顾云容是否眼花看错了。 林姣回头又小声问了小徐氏,小徐氏也表示没觉出异常。 顾云容低叹,那大约是她想多了。 将近未时,林姣采买得差不多了,见顾云容兴致不高,便提出折返。 顾云容正要跟林姣母女两个一道上马车,忽见一群膀大腰圆的壮汉拨开熙攘人群,直朝她这边飞冲过来。 她心下一凛,待要转身躲逃,就见斜刺里窜出几个身手矫捷的汉子,几个闪身就窜到了壮汉面前,将对方拦了下来。 顾云容看得目瞪口呆,这究竟怎么回事? 将荣王送走后,桓澈就一直有些闷闷不乐。 荣王后来虽然不跟他提什么送美人之事了,但三句话不离他儿子。 他那儿子虽是个庶子,但因是唯一的皇孙,倒显得金贵得很。 荣王还半是打趣说他不成婚是否因为担心将来成了婚也迟迟无子。 他当时就不乐意了。 有儿子了不起么! 他正心不在焉翻着各路书信,就见拏云匆匆进来,垂首道:“殿下,宗承露头了。” 秋日光景,正是金风淅淅,玉露泠泠的时节,东宫亦是一派霜重寒天气。